毕业论文
您现在的位置: 竖琴 >> 竖琴介绍 >> 正文 >> 正文

缅甸的竖琴野火,战争中残存的人

来源:竖琴 时间:2024/12/30
北京白癜风哪家医院看的好 https://m.39.net/pf/bdfyy/xwdt/

在战Z题材的创作上,市川昆勇气十足,《缅甸的竖琴》与《野火》都是反映“二战”末期亚洲Z场日军困境的电影,同样都是从一个小士兵的视角出发,前者琴声悠扬,尚有温情,后者则是人间炼狱,以“人吃人”的极端情节展示了战争带来的绝望悲剧。

本片的编剧依然是市川的妻子和田夏十,她是日本电影史最被低估的优秀编剧,她的剧本是市川银幕作品的灵魂支柱。面对日本经典文学作品,和田夏十通常不会直接照抄,而一定要加入自己的理解,实际上“人吃人”的情节原著中并没有,是和田根据史实写进去的。

她喜欢强调“人性”的存在,这一点在两部战争片中都有明显展示。《野火》依然是一部战争反思片,可怖的Z争让原本还有一丝善念的人变成了吃人的怪物,在满地尸体的绝境中徘徊挣扎,最终走向灭亡。

在菲律宾Z场上,走投无路但负隅顽抗的日军上演残杀同类以裹腹的恐怖场面,描述了士兵的厌Z情绪,否定了Z争的意义,从不同角度解构Z争。

咯血残兵,滚泥虫蚁,《野火》揭露了Z争的残酷,对日军节节溃败后惨状对描写是本片的主体内容,也是观众最为反感的内容之一,认为这样的描述仅是片面强调日军被美军戕害的状况,而忽略了日军本身作为侵略者的存在。

实际上这是普遍存在于日本战后文艺作品的问题,此类局限性一方面确有刻意美化Z争目的之嫌。

但换个角度看,揭露Z争对个体的伤害也是反战作品的重要一环。Z争已经接近尾声,日军粮草不足,兵力衰微,男主角田村是肺病患者,但当时的医疗条件和现实环境已不允许他得到救治,他遭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煎熬尝试求生,但又试图保持着作为人的底线,拒绝和队友一样啃食人肉。

不过,他的挣扎终究是无力的,此时其他士兵已经完全丧失人性,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,没有人为所谓的理想信念而活。

他在慌乱中遇到两个菲律宾人,失手打死一个女人,另一人仓皇出逃,田村本意并非伤害他们,却又追出去连击数枪,未果,他悻悻地回到小屋后跪坐在女人尸体面前忏悔,可悔意还未涌出心头又因过度饥饿开始抢夺盐巴,最后踉跄着将步枪扔入河水里。

人性在恶劣的环境中反复摇摆,田村善良的本性在一次次生命的极端拉扯中消失殆尽。完善了一种紧逼盯人的、纪实风格的拍摄方法,那个回头满脸是血的士兵,吓得田村蹒跚地奔向敌方迎接另一种死亡——田间的野火,实际上是美军的炮烟。人的脆弱、易碎、可悲与芜杂在这一刻显露无疑,缓缓升起的野火在影片中既是死亡也是解脱。

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包括“毫不留念地死,毫不顾忌地死,毫不犹豫地死”,强调为君主和集体献出生命也毫不畏惧,在《缅甸的竖琴》中还能看见这种精神残留于缅甸红土地上,而到了菲律宾Z场,士兵早已把这种精神抛之脑后,呈现出的是彻头彻尾的绝望,日本媒体与艺术作品通常对日军“二Z”时期团结一致的精神给予大肆宣扬,本片则彻底颠覆了这种精神,为天皇效忠之类的口号抵不过一口盐巴。

一群日本兵围坐在一起讨论他们的未来,其中一人提出,希望美国佬赶紧把我们抓走当作战俘,“然后给我们咸牛肉罐头吃”。

谈到这里,日军甚至兴奋起来,并不认为成为Z俘是羞耻的事情。为了活下去他们啃树皮吃泥土,最后甚至将饥饿的目光投向了战友。

个人利益高于奉献精神,人与人之间只剩尔虞我诈,田村本因患上肺癌而遭人嫌弃,可当他有了一袋盐巴,顺理成章成为了军队中的核心人物,而大家所图的也不过是哄骗一点盐分维持生命。

本片反复出现士兵们讨论要向美国佬投降的情节,士气无比低迷,无论是普通士兵还将领长官,食不果腹,捡尸体上的烂军鞋穿上,前一个人倒下后,破鞋又到了下一个人脚上,他们混沌度日,甚至有人羡慕患病的田村,认为因病而死反而比在战场死去来得更加幸福。

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结果是走向死亡。在节节溃败的战场上,人变得极度自私,然而这种自私好像是“无奈之举”,这也是导演所痛恨的,若不是因为残酷的战争,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野兽,将超乎寻常的利己主义进行到底呢?

这种刻画反映出了“二战”后期日军的厌战情绪,解构了战争。

《缅甸的竖琴》试图与观众探讨战争给个人带来不可抹去的伤痛,而在《野火》中导演希望借战争揭示极端状态下人性的变异,他刻画了一个企图以一己之力坚守立场保留底线的人。这个故事不一定是真实的,但绝不荒诞,它显然不仅仅局限于探讨人性的边界,而是直指生存本身以及战争的意义。

田村因病被军队抛弃,溃逃之时部队几乎被美军歼灭,而他刚好躲过一劫,然而他并不为死去的战友们感到悲痛,反而希望他们都Z死,希望这场Z争早日结束。田村看见许多士兵躺在地上,手指交叠放在胸前等死,导演借田村之眼向观众表达了对战争的不满,当死亡已经成为一种解脱,对国家和战争的憎恨便与日俱增。

值得注意的是《野火》依然有站在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之嫌,过分强调日军在战争中受到的伤害,而刻意回避战争给菲律宾人带去的巨大苦痛。当日本兵绝望地奔向美军企图投降时,美军身边的一个菲律宾姑娘却难以自持地端起机关Q向他猛烈扫射,她目光呆滞,连仇恨都看不见,或者说仇恨已经成了一种本能,而这一场面也吓退了山坡上几个同样打算投降的士兵。

《野火》中的日本士兵被彻底刻画成弱势群体,导演也几乎没有涉及到这场侵略战争的本质问题,使本片在对“二战”的反思上显得有些苍白和片面,失去了历史的深度。虽取材于真正发生于东南亚Z场的事件,但以戏谑的方式纯粹展现悲惨,难以引起他国观众的共鸣。

佐藤忠男认为,日本电影在战争题材中,有必要发出更大的声音以求国际社会的理解,“但如果不讲发动战争的责任,只是一味诉说自己如何受害,那么遭受世人这样的谴责也是自然而然的。”

市川昆往往被认为是擅长于探索电影广度的一位导演,实际上,在挖掘影片的深度上,他同样保持着较高的水准。

在处理同样的“二战”题材电影时,两部作品形成了完全不同的艺术路径,之所以产生这样的不同,大概源自于市川对不同文学作品的偏爱,对同一题材进行不同纬度的探索。

《缅甸的竖琴》本是竹山道雄写作的儿童文学作品,显然其读者早已超越“儿童”的范畴,市川将竹山所描绘的缅甸Z场复现出来,用影像向世界展示他们对于Z争的态度。

《野火》是由大冈升平写作的狂人手记,直面战争,以极端现实的故事情节反映人的兽化,反思虽不够彻底,但对Z争的反对是毋庸置疑的。不像前者有一些大而不当的思辨,只有因卑微而污浊,因污浊而四处流淌的生命本身。

任何人被放置在那样的环境中,都会像那些可怜又可怕的日本兵一样,毫不犹豫将做人的条件降到最低。

两部作品并无优劣之分,但大多数观众喜爱的依然是前者,大概是因为前者以音乐为桥梁与观众建立了一种的联系,中国观众鲜有对日本战争电影产生共情,但竖琴的声音好似铁板铜琶历程中一弯流水,经由这样的电影,能够照见我们自己。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0431gb208.com/sjszlfa/7059.html